时雨夏棠

不定时更新,不定期乱磕。

【盖桥】冬日不放晴(一发完)

桥桥单箭头。现实设定。但是时间线与现实不符,请勿对应。
之前因为我宝儿想看,我就写了x
一把刀,没有糖,百万出没请注意。
OOC属于我。请勿上升真人。
以上,祝使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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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不放晴
BGM:陈学冬-不再见
所有时间线,过往经历皆为杜撰,对两人没什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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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求婚成功的新闻铺天盖地刷了屏的那天,重庆刚刚入冬。山城天气阴冷,空气里水分充沛得像是要凝起冰碴子。程剑桥窝在被子里刷手机,盯了微博热搜半晌才咧咧嘴,露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出来。
“盖哥,恭喜你啦。”
他戳开微信置顶,六个字打了十几遍才发出去。周延的回复很快到来,语音消息十几秒,熟悉的声音带着幸福从手机里传出来,和他说着谢谢要带他正儿八经的见嫂子,程剑桥又听了一遍,还有王斯然喊他吃饭的声音。
真好啊,他的盖哥也成家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总算安定下来了。
程剑桥再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把手机丢在一边,在被子里蜷起了双腿抱紧了自己。好冷啊。他想。

程剑桥和周延关系好,全天下都知道。
程剑桥喜欢周延,全天下都不知道。

小孩子鲜少有藏得住事儿的。尤其感情这东西,嘴巴封住了还有眼睛,总有个地方得露出点蛛丝马迹。但他程剑桥算一个,心里爱的要死要活脸上半分不显,盯着眼睛都看不出来灼热爱意,哪儿像隔壁白曜隆,一双眼珠子就差黏他们家PGONE身上了。周延跟他还打趣过白曜隆,却从没怀疑过他身边的小孩对他也有着不该有的感情。
程剑桥的掩饰手段,着实高明。他会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情真意切的兄弟感,会在被淘汰的时候红着眼睛说“盖哥我是酷的”,会用方言和盖开着玩笑谈天说地,也会在王斯然出现的时候恰当的打趣。
他表现出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兄弟,为哥儿们有贴心女友感到开心,也和哥们儿一起并肩作战。任谁也不知道,程剑桥心里揣着别样心思,对他的盖哥。

他们相识的早。在地下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鱼龙混杂的地方。程剑桥翘了课和同学出来耍,鬼使神差进了地下酒吧。他坐在吧台边上晃着酒杯和哥们儿谈天说地,霓虹灯光打下来在酒杯里流转。嘈杂音乐停下的一刻他下意识转了头,正对上舞台上那人深邃眼眸。
程剑桥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是短暂的四目相对,却好像一下子看进了他心里。一晃神的功夫,台上人已换了伴奏开了嗓。
四川这地界儿,underground说唱早已成势,但鲜少有人把方言说唱玩的这么如鱼得水。Hook好听rap绕嘴。程剑桥盯了台上人许久,扭过头去问调酒的小弟。
“台上嘞,是个啥子人咯?”
“你问GAI哥?他是我们这儿驻唱,玩说唱的。也唱别的。”
程剑桥没再说话,他看着唱歌的人,等音乐一停就蹦了下去。趁着那点难得的安静,他冲台上喊了一嗓子。
“盖哥,交个朋友撒。”

那就是他们的相识。后来的熟稔顺理成章。哥们儿被家里管着回校好好学习,程剑桥却愈发变本加厉的往酒吧跑。一回生二回熟,几个月下来周延也接受了身边老是挂着个未成年。程剑桥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会连累他,除了心性还像个孩子没啥缺点。程剑桥跟着他学说唱,还跑了几个地方参加underground的比赛。小孩儿有天分,进步神速,没多久就从一个battle比赛上拿走了冠军。那晚上周延挺开心,非要请他吃饭。酒过三巡喝的烂醉,周延还吵闹着,倒显得比程剑桥还要小孩子。感情堵在一起借着酒劲儿发泄出来,周延红了眼眶落了泪下来。
程剑桥手足无措的给他擦眼泪。听他讲那些未成形的理想抱负,听他说现实不堪人生坎坷。他听着周延说了那么多,最后他攥着周延的手,低低的说——
“周延,我会一直在。”
这是他唯一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再后来他们一起进了GOSH。他们有了新的地方施展才华。他们一起写歌一起唱,一起参加比赛,一起站上舞台。程剑桥改了发型染了色,一头脏辫晃来晃去,周延却还是原来那样留着三毫米。
他们认识的第三个年头,周延有了女朋友。
程剑桥第一次见到王斯然的时候也是在地下酒吧。周延惯例一样在台上唱歌,程剑桥坐在吧台上写歌词,一边写一边给他家盖哥叫好。音乐停了却没见周延下场,而是转着话筒宣布了个爆炸消息。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女朋友,王斯然。有主儿的,别欺负她啊。”
维护姿态尽显,女孩子打扮的干净又漂亮被周延拉上台得意炫耀。程剑桥手下的笔刺啦一声划破了歌词本。他脸色差的厉害,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都像凌迟。
偏偏周延什么也不知道,台上秀完还拉着女朋友过来给他介绍。程剑桥戴着墨镜没敢摘,一声嫂子喊得干干巴巴,像是心脏都裂成了两半。他推说身体不舒服仓皇逃离了这个昏暗的地方,周延只说叫他回去休息注意身体,他胡乱点点头攥着歌词本就跑出去了。王斯然和周延说话撒娇的声音被他抛在身后。
他只知道自己疼得要命。他说不出来话。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他恍惚记得那时候也是个冬天,特冷。连着一个礼拜阴着天没放晴。空气里水汽凝着把被子洇的发冷。他自己一个人在出租屋里抱着被子深陷绝望。周延来过一次,给他带了药,跟他说好好养病。王斯然也来了,女孩子多半比男孩子更细致。姑娘挽起头发忙里忙外收拾,给熬了粥做了饭,煮开了热水倒进暖水壶,收拾干净了屋子。周延在她边上跟着忙活,程剑桥扭过头不想看,却听到周延和女孩子柔声一句“辛苦你啦婆娘”。
程剑桥登时红了眼圈把自己窝回了被子里,忍了许久才忍下了嗓子里的呜咽声。都收拾干净了周延过来喊他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模样,咽下了所有的难耐苦楚,他一面应着一面起身,坐到桌子上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吃完饭送走两人,程剑桥坐回床上,额头还烫着,却结结实实的哭了一场。空气阴冷冻到骨子里,也不知道是身上更难受还是心上更难受。
一场大病好像抽走了他所有力气。程剑桥再出现在周延面前的时候还是如往常一般模样,小孩儿似的蹦蹦跳跳,笑起来肆意又张扬。他甚至调整心态到能够看着王斯然和周延在地下酒吧肆无忌惮的亲吻拥抱还和他们说恭喜。
他只是不再借醉酒之名索取一个拥抱而已。

再后来,他陪周延经历过一场分手。王斯然和他在街角吵架闹掰,女孩子红着眼眶哭着离去,他的盖哥站在街头给他打电话喊他出来,在路边摊喝的酩酊大醉。
程剑桥匆匆出来,坐在周延身边陪他买醉。玻璃瓶倒了一地,满桌酒气。周延把自己灌到吐,程剑桥就揽着他肩膀扶着他照顾。他的周延红着眼睛和他絮絮叨叨,在满街嘈杂中低声一句舍不得她。程剑桥心里难受如刀割,却还是细致安抚着身边的人。
程剑桥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得到这个地步。他把周延带回家,替他收拾了身上,弄的干净爽利把人塞进被子里。看着周延睡着了,程剑桥翻了手机出来给王斯然打电话,问了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犹疑半天还是开口求她回来。
王斯然其实也舍不得周延。这场分手风波只持续了一个礼拜就宣告结束。王斯然禁不住劝,女孩子最是心软,程剑桥把周延带到街头的咖啡馆等着人到来,看着他喜欢的人拥着别的女孩子耳鬓厮磨哄人开心,两个人重归于好,程剑桥在隔壁座看着他们,笑的和往常一样。
他原以为这样的感情本就见不得光,除了忍让掩饰别无他法。直到他们一起参加了节目,看到了白曜隆和王昊。
王昊对白曜隆有没有同样感情他不清楚,白曜隆的喜欢却完全掩饰不成。凡是有王昊在的地方,白曜隆的眼神儿就不带往别人身上瞥的。王昊也宠着他,一口一个“我们家小白”。程剑桥在边上看着,说不羡慕是假的。
他永远也没办法这么肆无忌惮的喊周延。他只能中规中矩的扮演着弟弟的角色,嘴里喊着“盖哥”心里想的却是“周延”。
他被淘汰的时候红着眼睛在台上说“盖哥我是酷的”,周延眼睛里都是安抚。他多想去求一个拥抱,最后却只得到兄弟的撞肩。白曜隆淘汰的时候王昊眼角的泪痕谁都看得见,下了台把人抱个满怀紧紧不松手。两相对比,程剑桥心里更是难受。
他只能装作看不懂,甚至在周延给王斯然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体贴的关上门。周延也和别人聊,周延只把他当弟弟。
他也只是周延的弟弟。

节目结束以后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通告,零零散散一大堆,占据了所有时间,倒是少了他们见面的机会。这样也好,不见,也许就没那么难受。至少不用看周延和王斯然恩爱,程剑桥想。
但是距离和时间也同样会削弱两人的情感。从开始微信消息不断,到后来几天说不上一句话,再到最后,连他求婚的消息,都是从微博热搜上看到的。
渐行渐远,果然没错。
仿佛一切都是历史重演,又是一个冬天,又是最冷的时候,和几年前不一样的大概只有出租屋变成了大公寓。空气还是湿冷的,冻得人骨头疼。程剑桥窝在被子里,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他也想吃醋,他没那资格。他是他弟弟,他要祝福他。
这才是事实。
他终于放纵了自己一把。成箱的酒被拆开灌进胃里,辛辣的感觉刺激的他想吐。借醉酒之名,他放肆的哭了一场。意识模糊间喉咙里含混的滚出一声“周延”,和几不可闻的一声“爱你”。
宿醉叫人头痛。
醒过来之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程剑桥起了身,喝了热水收拾干净了屋子。胸口闷痛的难受。他站在空旷的屋子中间,低低的笑了。

又是没有放晴的一个冬日,没有太阳的重庆空中飘着雾,凝着霜。像他的心情。程剑桥把自己塞进西装里,脏辫也拆了梳的整齐干净。他规规矩矩的穿好衣服,打车去了教堂。
王斯然一身白色婚纱,盛妆下格外好看。他的盖哥也是西装笔挺站在神父身边。程剑桥作为伴郎站在他身后看着,听着他的心上人和别的姑娘宣誓要相伴一生。
“你愿意吗?”
“我愿意。”
程剑桥站在周延身后,无声的许下一个承诺。他看着周延和王斯然相拥,接吻,交换戒指,而他只能站在周延身边露出得体微笑,扮演好一个弟弟,一个伴郎的角色,说一声恭喜。
从此,周延只是他的盖哥。
周延,周延。

“盖哥,新婚快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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