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夏棠

不定时更新,不定期乱磕。

【宇龙】骤雨初歇(十二)

ABO设定,先婚后爱,私设众多。

天雷狗血,长篇预定。(一)戳这里。全文TAG:宇龙骤雨初歇

风流浪子演员总裁白X纯情固执十八线小演员居

不接受任何KY。不上升真人。OOC属于我,与二位哥哥无关。

以上,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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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年轻的Alpha在从他身体里退出去之后就陷入了睡眠。朱一龙躺在床上缓了很久,才勉强撑着身子挣扎起来,他只些微一动,黏腻的液体就顺着腿根滑了下来。

全身难以言喻的酸痛感和隐秘处的痛楚几乎是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发生了什么,这简直像是一场笑话,还是一场后果严重的笑话。朱一龙扯了扯还尚且红肿的唇角,摇摇晃晃地起了身。他随便扯了件衣服披上,踉踉跄跄地走到浴室去洗澡。他放了很多热水,在氤氲而起的蒸汽里放任自己狠狠地哭了一场。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肿的,朱一龙找到自己被揉搓得满是褶皱的衬衣和西裤,慢慢地把衣服穿好。他看着床上在睡梦里还念叨着哥哥的白宇,苦笑了一声。朱一龙犹豫了一下,抬手把被子给白宇盖好,又把窗户开了个小缝,让屋子里的气味散出去。

没有问出口的话语此刻已经没有了意义,朱一龙深深地看了白宇一眼,浓切的绝望和无力感再一次顺着神经线滚上来,他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在天光将至的凌晨孤身一人出了酒店。他再没回去他们的家,朱一龙想,就这样吧。他真的好累,真的好难过。

他没有打车,只是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空黑得像是泼了墨,只有几颗零散的星星挂在上面,孤寂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朱一龙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甚至有一种自己等不到太阳升起的错觉。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全身发冷,没有力气。一直到拐弯到了小区门口,朱一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走回了自己原来的家。他裹住大衣,一步一顿地往楼上走,好在本来是要问白宇照片的事,他的钱包还在大衣里,朱一龙从内层翻出钥匙开了门,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屋子里散发出让人并不舒服的灰尘味道,他皱了皱眉,锁好门开了灯。

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闯进眼帘的是满目的红。

他和白宇结婚的时候,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红色的喜布,时隔太久,鲜红色的布料上落了灰,显出一种落魄的颓然来。朱一龙站在门口看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体会到过物是人非这四个字,原来是这样的令人难过。

朱一龙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身体上的疲乏酸痛终于剥夺了他的感官。他躺到床上,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灯光渐渐地在他眼前晕成一片模糊的光点,黑暗轰然而至,他闭上眼,沉沉地陷入了昏迷,

 

白宇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宿醉带来的头疼叫他眉头皱得死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酒店,断片儿断的十分彻底。白宇揉着太阳穴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脑子里挖出昨天喝醉之前的打算。

他立刻掀开被子起了身,在自己的衣兜内侧掏了掏,红色的小盒子还完好地保存在那里,白宇打开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又把盒子塞回去。他估摸着朱一龙的工作室应该已经通知了他两周之后试镜的消息,白宇美滋滋地打电话叫人送了套干净的西服过来,把小盒子装进兜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结和发型。

他先看了看之前从孟邻夏那儿拿到的日程表,确定了朱一龙今天没有安排才开车回了家。白宇紧张了一路,拍了那么多场戏也没见他哪句台词背不下来,一句告白却在脑子里过了千百遍还是磕磕巴巴。他好像一分钟也等不了了,哪怕朱一龙不肯答应他,他也要把这层窗户纸挑破,也要让朱一龙知道,他是认认真真的想要与他在一起的。

他开车回家的时候路过了一家花店。白宇单手握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他下了车进去,花店门口的风铃随着玻璃门的推开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

白宇冲店员点点头,看了看周围的花,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他对这些一窍不通,以前哄人开心也不过是随便寄捧玫瑰敷衍了事。白宇不想送他龙哥和别人一样的东西,朱一龙在他这儿是最特殊的,是他第一个真心实意想一直在一起的人。

“我想和恋人表白。”他斟酌着语句,“不要红玫瑰,什么比较好?嗯……他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内敛,我很爱他。”

“先生,郁金香代表永恒的爱,百合花象征纯洁高贵,风信子有期盼爱情的意义。”花店的小姑娘转过身看了看,抽了几只花搭配在一起,“或者您也可以选择其他颜色的玫瑰花,比如香槟玫瑰。不知道您是要搭出来的花束还是捧花?”

白宇看了看包装好的成捧的香槟玫瑰,又看了看小姑娘手里的那一束深深浅浅的花,犹豫了一下,干脆全要了。他付了钱,把花抱进车里,想着先抱着花束出去,等朱一龙答应了他,再给他一个藏起来的惊喜。

白宇到家门口下了车,把花束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拿钥匙拧开门。他本来以为会看到朱一龙窝在沙发上和可乐玩,可事实出乎他所料,他的哥哥并不在屋子里,只有可乐在地毯上窝着,看他进来冲他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好像在讨食吃。

“龙哥?”

白宇关上门喊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耸耸肩,把花束放在茶几上,过去揉了揉可乐的头发,把罐头给他打开放进食盆里。小东西嗷嗷地叫了两声,欢快地凑过去吃了起来。

白宇起了身,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来,他调出通讯录,手指在朱一龙的名字上犹豫了两秒,还是没拨过去。他只发了个微信,问朱一龙什么时候回家。那边没有任何回应,白宇只好把手机丢到一边,坐在那儿紧张兮兮地继续背脑子里那点儿词。

他背了一会儿,又有些担心自己的衣服坐得褶了,干脆起身进了卫生间。白宇对着镜子整理了半天发型,又拿起剃须刀犹豫了一下,还是狠心把胡子剃了。他没了胡子显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白宇对着镜子又摆弄了一会儿,抻了抻衣角,这才又回了客厅。

心里有事,时间就显得过得非常慢。白宇简直是坐立不安,一会儿整理整理领结,一会儿跑去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发型。他几乎要一秒看一眼手机,眼见着太阳都快落山了,朱一龙还没回来,白宇终于忍不住拨了个电话出去。

机械的嘟嘟声从话筒里响起来,白宇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他简直觉得自己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忐忑过。白宇紧紧地攥着手机,等着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抢先喊出他的名字。

但事实往往和期待背离。嘟嘟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白宇攥了攥手心刚想开口,话筒里便传来了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白宇慢慢地把电话放了下去,按下了挂断键。黄昏应时而来,太阳在窗外直直地坠下去,只留下满地余晖。

好像一天的欣喜等待就像是被针扎过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白宇攥着手机扯了扯嘴角,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忙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等到日落月升,等到漆黑的天幕挂满星辰,等到支撑不住困倦在沙发上睡着,等到第二天冻醒时发现天光大亮,成束的花朵打了蔫儿,都再没有等到朱一龙回家。

 

朱一龙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刚死过一遍一样。嗓子干得要冒烟,疼得好像要裂开。头重脚轻,身上发冷,凭经验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却完全提不起丝毫力气去倒水吃药。他甚至觉得自己连推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酸痛没一个好地方。

他迷迷糊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刚要闭上眼熬过这阵难受再睡过去,手机就响了。他咬着牙摸索了半天,终于在被子里摸出了手机,他眯起眼勉强辨认了一下来电,按下了接听键。

小姑娘焦急的声音在接通的第一秒就传了过来:“龙哥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啊!”

“……家。”朱一龙张了张口,勉强挤出来这一个字,嗓子痛的像刀割,那边的孟邻夏一下子慌了神,连珠炮似地发问:“家?哪个家?白少说你不在家啊,龙哥你怎么了嗓子哑成这样,你没事儿吧!”

朱一龙还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努力清了一下嗓子,只觉得疼痛太过尖锐,搅得他神经发麻犯恶心:“我家……咳。”

“好好好,龙哥你先别说话了,我马上就过去啊。”再怎么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人,孟邻夏一听就知道不好,她赶紧找出朱一龙家里的钥匙,又把常用的药包也塞进背包里,然后风一样地跑了出去。她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半个小时的路程缩成十五分钟。

小姑娘急匆匆地跑上了楼,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又轻声关好。孟邻夏走到卧室,刚看到朱一龙的模样就吓了一跳。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唇上干裂,裸露的脖颈处处是暧昧痕迹,红得仿佛要滴了血。孟邻夏赶紧从包里往外掏药包,拿出体温枪给朱一龙测了一下,果然又烧到三十九度。

冯危那一次,她还尚且气得骂人,而这一次,她却只能心疼得掉眼泪。孟邻夏虽然性子直,却格外敏感,想到白宇不知道朱一龙去了哪儿,而她的龙哥自己一个人窝进了原来的家里,似乎一切都明晰了起来。但感情上的事从来都无法评定对错,孟邻夏叹了口气,先拿起手机联系了导演暂缓这两日的拍摄,又特意给明天的广告拍摄打了电话,解释了朱一龙现在烧得人事不知的境况,等到把一切工作都安排好了,她才转头去厨房烧了热水过来。

 

“龙哥,哥哥,起来吃药。”

朱一龙烧得昏昏沉沉,眼前是一片昏黑。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疼,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喊他,哥哥,起来吃药。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听到了白宇的声音。小孩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把他扶起来让他吃药。热水温度正好,不烫口又氤氲着热气。锡药板里扣下来两粒药放进他手心里。他烧得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凭着本能唤他的名字。

“白宇……”

他嗓音还是哑的,开口就痛得很。朱一龙呢喃了一句,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脆弱。他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前,他生着病,嗓子疼不想开口,怕苦不愿意吃药。白宇拿他没法子,去厨房捣鼓了半天才端了个碗出来。

玻璃碗里是拌好的白梨和山楂糕,拿冷水冰过放进他手里。小孩献宝似的看着他,笑得爱娇又乖巧。他不停地开口催促,眼睛一眨一眨:“哥哥尝尝,山楂糕拌白梨,我小时候一生病不吃药,我姐就给我做这个吃。”

记忆里的酸甜口味仿佛绕着他的神经在尖叫。他听话地吃下去,白梨冰凉脆口,又甜又清爽,混着山楂糕的味道从喉咙滑下去,几口就让嗓子里黏腻的难过好了许多。

“龙哥,龙哥醒醒。”

他被人叫着睁开眼。小助理慌乱地给他塞过药,朱一龙挣扎着撑着身子做起来。他接过药,抬手戳了戳,没能戳开锡纸,只好费劲地去撕药板的边缘,把药片扯散在手心里。滚烫的热水就放在一边,他端过玻璃杯,凑在唇边吹了又吹喝了一口,还是被烫得皱起了眉。

朱一龙勉强吃了药,回过头去看着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扯扯唇角笑了笑。

“我想吃山楂糕拌白梨。”

他低声说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TBC-

*请问这章谁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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